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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瑶医药学苗医资格认证任重道远
  •   “无证”的妙手“苗医”

      2007年3月,松桃自治县寨英镇焦期村,31岁的村民李孟群被家人用门板抬到了苗医吴海塔的家中。在此之前,李孟群因车祸,被医院宣告后半生只能拄着拐杖行走。

      医院对他的诊断书上写着:第四腰椎爆裂性骨折并双下肢瘫痪,第三、第四椎体骨折,第一、二、三、四腰椎小关节多发骨折,左第五至八肋骨等多处骨折,双肺挫伤并血胸。

      面对数十万的后续治疗费用,李孟群单薄的家境已难以支撑,但要在轮椅和拐杖的陪伴下过后半辈子,李孟群显然更无法接受。

      3月20日这天,李孟群带着疑问与期待被家人用门板抬到了松桃当地苗医吴海塔的家中,吴是全家人四处探访后得知的民间苗医师。

      两个月的治疗后,李孟群可以下床了。在松桃地区第二人民医院核磁共振室,该院放射科谢明荃主任在看过李孟群的X片、CT片及磁共振片后,觉得“不可思议”。

      正是这堪称“奇迹”的救治,行医者吴海塔准确说来,却是一位缺证的“非生”。

      吴海塔是松桃县大兴镇高岩村吴氏苗医的第五代传人,今年55岁,其父亲吴寿增今年83岁,其父曾亲手建造了一所卫生院——贵州省松桃苗族自治县银岩卫生院,多次参加过全省中草药资源普查,是当时全县献药献方最多、最积极活跃的人之一。

      作为其子的吴海塔从小跟随父亲,口耳相传,在疑难骨科领域上颇有建树,在百度上输入“苗医吴海塔”几个字,便出现关于他的各类网页,有宣传的、有质疑的、有求医问药的、有赞叹不已的……

      吴海塔告诉记者,“不算轻微骨折、关节错位等病例,一年下来,能接到50多个疑难杂症病患,而且这些病患大都是骨折程度较重、大医院没治好的。”

      1991年2月,贵州省委、省人民发出《关于开展建镇并乡撤区的》,铜仁地区开展了“撤区并乡”建镇工作,原来的银岩乡被并入大兴镇,父子俩建立的卫生院也随之解散。因为苗医的民间性和资源稀缺等种种原因,国家并未通过苗医资格认证开考,父子俩没有行医资格证,一时间,吴氏父子从扶伤大夫变成了“江湖游医”。

      开考意义何在?

      根据《医疗机构管理条例》第四十四条:未取得《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擅自执业的,由县级以上人民卫生行政部门责令其停止执业活动,非法所得药品和器械,并可以根据情节处以1万元以下的罚款。

      最初几年,吴海塔和父亲因非法行医被当地监管部门罚了数十次,像铁道游击战般的行医之,在慕名而来求医的人士的声中有所缓解。但不能成为医疗领域的“正规军”以及无法享受“正规军”的待遇,始终成了吴海塔心中的一道坎。

      放眼全国,同吴海塔一样,面临如此尴尬境地的苗医在云南、贵州、广西、湖南等全国各地均有涉及,其中,贵州占比最多。

      2001至2010年,全国已先后有藏、蒙古、维吾尔、傣、壮、朝鲜等六个民族的民族医生纳入了国家医师资格考试。2002年,随着154种苗药制剂由地标升为部颁标准,使贵州苗药产业在全国民族药产业中形成一枝独秀,成为领军者。

      医药不分家,作为贵州省“六大支柱”产业之一的苗药产业年产值现已破百亿大关,然而我省苗医执业医师资格考试工作,至今前未卜,充满未知因素。

      2011年10月14日,由原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局长、原中国民族医药学会会长诸国本,中国中医科学院医史文献研究所所长梁峻,中国民族医药学会孙亚丽副秘书长,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史文献研究所甄艳博士一行4人组成的调研组,先后到贵阳、凯里、镇远、都匀等地对我省的苗族执业医师的情况进行实地调研、考察和座谈。

      座谈会上,贵州中医学院药学院院长、中国民族医药学会副理事长杜江教授提出,医药发展的不平衡是制约苗医药学科发展和苗药产业可持续发展的瓶颈问题,“药强医弱”的一条腿现状亟待改变。

      除此之外,由于受到现代医药的强势冲击和执业政策的等诸多原因,苗医面临着传承人员锐减,后继乏人的现状。“苗族医师较为保守,有‘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的思想,随着商品经济时代的来临,许多苗医师后人宁愿外出打工也不愿学医,使不少在当地享有较高声望且有独特治疗方法的苗医师医技存在失传之虞。”杜江教授告诉记者。也就是说,随着老一代民族医药乡土人才的陆续谢世,许多宝贵的民族医药治疗绝技,家传秘方、验方将面临失传之危。

      “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不重视医学,也将导致苗药产业的滑坡。”杜江说。

      苗医开考行难

      苗医职业医师的开考并非是在近几年才传出呼声,从20世纪90年代起,、民间便常有呼声传出,许多专家学者深入实地考察调研,并积极为苗医职业医师开考发声。

      近期,国家中医药管理局计划在“十二五”期间,对有本民族医药特色且具备一定的医学教育体系的哈萨克、苗、彝、瑶等民族进行调研,考查民族医师能否纳入国家医师资格考试。假如考察进展得顺利,那苗医资格开考指日可待。

      诚然,事情并没那么简单。记者通过走访贵州省中医药管理局发现,四年前,主管贵州民族医药的贵州省卫生厅中医药管理局就有将苗医执业医师资格考试纳入国家医师资格考试系列的想法,并向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及中医师资格认证中心进行了汇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有关领导表示,对民族医药医生纳入医师资格考试给予支持,但要符合《执业医》关于医师资格考试的,最基本的是参考人员要具备的学历。

      也就是说,开考需要培训,而培训需要相应的苗医教材。但与藏、蒙古、维等民族不同的是,苗族因人口众多,并无文字,医学流传多为口传心授。缺乏文献的记载,很难将散落在民间的苗族医学资料整理成册。与此同时,我省的各大高校内还未有一家开办苗医方向的专业,人才应往何处输送?

      同时,各种细节问题也接踵而至。如何设置苗医方向专业?教材的编订如何系统规范化?该定哪些研究课题?资金从哪来?在现代医的冲击狂潮下,苗医人才即使培养出来又有市场吗?

      伴随老一代苗医传承人年龄逐渐增大并后继乏人,苗医职业医师资格开考已迫在眉睫。但从眼前看,还缺乏理论基础和科学依据。那是否能在民族地区设立一种特惠政策或办法暂代执业医师资格,解决目前苗医资格证还无法认证开考的窘境呢?

      苗医认证开考任重道远

      苗医资格认证问题,曾受诸多业内人士和众多专家广泛关注,各方声音此起彼伏。

      2012年,杜江教授将一份题为“贵阳中医学院开设‘苗医学’相关科目”的书提交了上去,同时,省中医药管理局关于“撰写苗医临床学科的本科教材,完善苗医药的教材体系”的问题有了回应,贵州省教育厅采取的措施是,通过开展课题,专家调研等方法,力争在“十二五”期间,撰写苗医临床学科的本科教材,苗医药教材体系制定计划逐步踏上正轨。

      2010年5月,根据《传统医学师承和确有专长人员医师资格考核考试办法》(卫生部52号令)及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传统医学出师考核和确有专长考核实施方案(试行)》和《传统医学出师考核和确有专长考核大纲(试行)》的有关,贵州省卫生厅制订了《贵州省传统医学师承和确有专长人员医师资格考核考试办法实施细则(试行)》(以下简称《办法》),《办法》确有专长人员(含带一技之长的民族医师),可通过申请并经过考核审定后,获得市(州、地)卫生局发给《传统医学医术确有专长证书》,凭借此证苗医师可在当地医疗机构中从事医学医疗工作。

      此外,在2012年,贵州省人民加强对乡村医生队伍建设,苗族医师在经相关部门、专家考核认证后,可颁发乡村医生资格证。

      “这相当给了苗族医师一个临时通行证”,贵州省卫生厅中医药管理局主任周倩告诉记者,通过执行卫生部52号令和《乡村医生管理条例》,众多苗医师因备受“无证”困扰的尴尬局面得到缓解,同时,考核确认一批确有专长的苗医的医师资格考试报名资格,一旦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同意苗医医师资格考试开考,这批人就可以作为首批报考人员,有了第一批的苗医执业医师后,就可以通过师带徒的方式传承和发展下去了。

      “目前黔东南、黔南自治州这一块做得最好,”杜江教授对以黔东南、黔南自治州为主的苗族聚居地区苗医师执业所采取的这种模式与方法表示肯定。据杜教授透露,省内为数不多的具有一定规模的苗医院和科室大都开设在这两个地区。因此人才培训、人才管理有了实践,再加上“通行证”政策的扶持力度在当地得到良好的推广。他表示,黔东南州、黔南州的带头作用对苗族医纳入国家医师资格考试形成有力的助推。

      上世纪90年代初,黔南自治州相关部门曾组织过对苗族医师的调研及执业资格认定的调查,这次调查中,将拥有一技之长的医师通过认定后充实到相关医疗机构,使原先散落在村野的苗族医师集中整合起来,并给予规范化的职位安排。

      黔南州中医院副院长、民族医药研究所所长文明昌就是当时的其中一员,“和我一样受益于此次调查考核的共有120人。”文所长告诉记者。

      但大多数苗医并没有那么幸运,他们分布在贵州偏远贫困的乡镇村落之间,难以探寻。苗医吴海塔属于的铜仁地区亦是如此,相关部门还未根据此政策作出反应,吴海塔依旧要背负“非法行医”的帽子治病救人。

      与此同时,在贵州更多偏远地区,政策的实施更显滞后,缺少了规范化和制的管理,贵州苗医发展显得此起彼伏。显然,苗医资格考试认证之依然需要更多的重视和关注。